南宋晚期,蒙古势力崛起,不断南下威胁宋廷,双方拉锯了四十余年,最终襄阳、樊城成为了宋蒙两军的争夺焦点。持续六年的襄樊之战的失败,直接将南宋推入了死亡之境。
襄樊失守后,蒙古铁骑很快兵临临安城下。
宋廷于德祐二年正月主动向元军请降。二月,元军进攻临安,在城内举行了受降仪式,宋恭宗被迫逊位。谢太后为保住赵宋血脉,在元军进入临安之前,急中生智,封宋恭宗的哥哥赵昰为益王,赵昺为广王,并命人好好保护二王逃出临安。
赵昰一行人在海上一路漂泊,躲过元军的层层围堵,终于到达福州。五月一日,赵昰在福州即位,是为宋端宗,改元景炎。
但是由于年幼的宋端宗长期漂泊于海上,不久就死了,结束了他仅10年的短暂生命历程。
随后,陆秀夫带领众人拥立年仅7岁的赵昺为帝,改元祥兴。得知此事后,忽必烈马上派大将张弘范来围剿,小朝廷被迫迁到崖山,并在此竭力召集军队,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崖山之战,最终成了宋元之间的最后一场血战。
小朝廷到崖山时,有正规军和民兵二十万人。当时宋军占据崖山这一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只要取得对入海口的控制,就算有再多元军,也可以一并阻挡在外。但负责指挥防御的宋将张世杰犯了个致命错误:他放弃了对崖山入海口的控制,把战争的主动权轻而易举的拱手让给了元军。这一毫无战略性可言的愚蠢举动让元军捡了个大便宜,形势瞬间好转,变得对元军有利。
然而张世杰的失误还不止这些,他为了防止中途有人临阵脱逃,增强将士的凝聚力,下令将几千艘宋军船只用铁索连成一线,然后将幼帝赵昺所在的御船置于中间,外围没有布置任何防护措施,就这样赤果果地置于海湾之内。这样的做法使得宋军众多的兵力被锁在一起,机动性尽失,笨重不堪,完全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炮火剑雨中,任人攻打却无法还手,连逃跑的后路都被切断了。
当然张世杰此法并不是一无是处,在一定程度上对阻止元军的进攻也发挥一定的作用:面对宋军数千只舰船结成的巨大屏障,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攻,但张世杰也不是等闲之辈,深知三国时曹操惨败经历,他既然敢把那么多船连在一起,就表示他料到元军会有此招。张世杰早就命人在最外侧船只上涂满了厚厚的海泥来阻止火势的蔓延。
而当元军着火的小舟靠近时,宋军就用足够长的杆子把小舟往回推。如此一来,这些小舟顺流来到元军处,使其数十只船着火。不曾想元军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宋军内爆发出小小的欢呼。
这时张弘范恼羞成怒,他抓获张世杰族人为俘虏,要挟其投降。张世杰也是血性汉子,不为所动。张弘范又命兵败被俘的文天祥写信招降张世杰,但文天祥威武不屈。
于是张弘范又派重兵将宋军重重包围,断决其水上供应。如此一来,宋军水米短缺,将士们只能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勉强充饥。而更糟糕的是没有了淡水,将士们体力不支,只好喝海水解渴,结果搞得呕吐不止,宋军中一片狼藉。张弘范的策略起了作用,就在宋军战斗力严重削弱的时候,他率兵一举发起了总攻。
张弘范利用海上天气变幻莫测的特点,在大雾笼罩,辨不清敌我的一天吹响了战争的号角。形势对于元军有百利而无一害,宋军战斗力孱弱不济,而被铁索连成一线的千艘战舰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显得更加笨重,根本无法灵活反击。而元军又是选择了在涨潮的时候发起总攻,因此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到达宋军的停留地,将宋军逼至角落。
只不过一天时间,宋军损失惨重,多艘战舰被毁,将士们伤亡严重,宋军已经全线溃败,乱成了一锅粥。事已至此,只能下定决心,放手一搏了。张世杰下令将铁索砍断,以便各艘战舰可以自由活动。他率领众将士进行突围,一路杀出了重围。此时张世杰回头却发现幼帝赵昺的御船由于过于庞大,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只得派人划小船前去接应。
但是当时海上大雾弥漫,再加上已是黄昏,四周昏暗,即使面对面也根本无法分清楚你我。四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同幼帝一道在御船上的陆秀夫怕来人接应是元军的诡计,就一口拒绝来人把幼帝接走。过度的谨慎葬送了幼帝的逃脱之路。
接应幼帝失败,张世杰无计可施,元军又穷追不舍,无奈之下只得率领战舰继续拼杀。元军杀红了眼,越战越勇,眼看宋军败局已定,陆秀夫回天无力,心中如五味杂陈。虽有万分不舍,但为了让自己的妻儿不落入敌人之手遭到屈辱,毅然把他们赶下了大海,然后用一条白练将幼帝赵昺绑在自己的背上,一同投入大海,消失在茫茫雾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