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进谏的故事篇1
魏征进谏故事二则(一)魏征进谏,凡是他认为正确的意见,必定当面直谏,坚持到底,决不背后议论,这是他的可贵之处。
有一次,唐太宗对长孙无忌说:“魏征每次向我进谏时,只要我没接受他的意见,他总是不答应,不知是何缘故?”未等长孙无忌答话,魏征接过话头说:“陛下做事不对,我才进谏。如果陛下不听我的劝告,我又立即顺从陛下的意见,那就只有依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岂不违背了我进谏的初衷了吗?”太宗说:“你当时应承一下,顾全我的体面,退朝之后,再单独向我进谏,难道不行吗?”魏征解释道:“从前,舜告诫群臣,不要当面顺从我,背后又另讲一套,这不是臣下忠君的表现,而是阳奉阴违的奸佞行为。
对于您的看法,为臣不敢苟同。”太宗非常赞赏魏征的意见。
在国家大政方针上,尤其是大乱之后拨乱反正,魏征主张宜快不宜慢,宜急不宜缓。唐太宗即位之时百废待兴。
一天,他问魏征:“贤明的君主治理好国家需要百年的功夫吧?”魏征不同意太宗的想法,他说:“圣明的人治理国家,就象声音立刻就有回音一样,一年之内就可见到效果,二年见效就太晚了,怎么要等百年才能治理好呢?”尚书仆射封德彝嘲笑魏征的看法,魏征说:“大乱之后治理国家,就象饿极了的人要吃东西一样,来得更快。行帝道则帝,行王道则王,事在人为,而不是人民是否可以教化。”
太宗听从了魏征的意见,积极采取有效措施,只过了三两年,唐朝就出现了贞观之治的局面。魏征主张取信于民,不要朝令夕改,让人无所适从。
唐朝原定18岁的男子才能参加征兵服役。一次,为了多征兵巩固边境,唐太宗要求16岁以上男子全部应征,魏征坚决不同意。
他说:“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是杀鸡取卵的做法。兵不在多而在精,何必为了充数把不够年龄的人也弄来呢?况且这也是失信于民。”
唐太宗问自己是否有失信于民的事,魏征举了三个例子。太宗虽然觉得言词尖刻,难听刺耳,但心中仍很高兴,认为魏征忠于朝廷,是以精诚之心辅佐自己以信义治国。
于是便下令停止执行征召中男入伍。同时奖赏魏征金瓮一口,以资鼓励。
在个人享乐方面,魏征经常犯颜直谏。有一次,唐太宗想去南山打猎,车马都准备好了,最后还是没敢去。
魏征问他为什么没有出去,太宗说:“我起初是想去打猎,可又怕你责备,就不敢出去了。”还又一次,唐太宗从长安去洛阳,因为当地供应的东西不好,唐太宗很生气。
魏征对太宗说:“隋炀帝就是因为无限制的追求享乐而灭亡的。现在因为供应不好就发脾气,以后必然上行下效,各地方拼命供奉陛下,以求陛下满意。
供应是有限的,人的奢侈欲望是无限的,如此下去,隋朝的悲剧又该重演了。”太宗听了这番话肃然心惊,以后很注意节俭。
对于唐太宗的品德修养,魏征也很重视。他直言不讳的对太宗说:“居人上者,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他还引用荀子的话告诫太宗:君主似舟,人民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对唐太宗震动很大,他一直牢记在心。
一次,太宗问魏征怎样做一个明君而不要做一个暗君,魏征就讲了隋朝虞世基的故事。虞世基专门投隋炀帝所好,专说顺话,不讲逆耳之言;专报喜,不报忧,结果隋朝灭亡。
由此魏征得出了一个著名的结论,即“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魏征和唐太宗相处十七年,一个以直言进谏著称,一个以虚怀纳谏出名,尽管有时争论激烈,互不相让,最后太宗也能按治道而纳谏,这种君臣关系,在历史上极为罕见。
魏征去世后,唐太宗极为思念,感慨的说:“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
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贞观政要论任贤》)这恐怕是历代大臣中所享受的最大的哀荣了。
魏征成为唐太宗预防自己犯过的一面明镜,这充分体现了魏征在唐太宗治理国家中不可替代的作用。(二)魏征以直谏著称,但并非不讲究进语艺术,他有时也能以文才雅兴暗喻讽劝,委婉的开导太宗,使其醒悟改过。
贞观十一年,太宗到洛阳巡视,魏征随百官同行。太宗在洛阳宫西苑宴请群臣,又带群臣泛舟积翠池。
太宗指着两岸的景色和宫殿,对大臣们说:“隋炀帝穷奢极欲,大兴土木,宫殿园苑遍布京都,结果官逼民反,身死异乡。而今这些宫殿、园苑尽归于我。
炀帝亡国,与佞臣阿谀奉承、弄虚作假、助纣为虐有很大关系,你们可要引以为戒啊!”魏征立即回答道:“臣等以宇文述等佞臣为戒,理固当然;望陛下以炀帝为鉴,则国家太平,万民幸甚!”唐太宗一听魏征之言,觉得很有道理,主张君臣共勉。他又要求群臣赋诗助兴,群臣恭请太宗先赋,太宗略一沉思,立即朗声吟道:日昃玩百篇,临灯披《五典》。
夏康既逸豫,商辛亦流湎。恣情昏主多,克己明君鲜。
天身资累恶,成名由积善。这首诗,太宗命名为《尚书》,他以《尚书》中的骄奢淫逸的昏君为例,指出他们身败名裂、国破家亡是由于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那些克己俭朴、勤政爱民的明君,尽管在历史上不多,但却名垂千古、青史流芳,这就在于他们注意修养,不断做好事,为民谋利所致。太宗此诗,通过咏史,抒发了自。
要写一篇2
[谏书]臣下向天子进谏的奏章。
《汉书·王式传》:“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唐岑参《佐郡思旧游》诗:“史笔众推直,谏书人莫窥。”
又《寄左省杜拾遗》诗:“圣朝无阙事,自觉谏书稀。”中国古代上行公文常识[上书]奏议体之一。
亦称“上言”、“上疏”、“上奏”、“奏书”。明徐师曾《文体明辨》:“降及七国,未变古式,言事于王,皆称上书,秦汉以下,虽代有更革,而古制犹存,故往往见于诸集之中。
萧统《文选》欲其别于臣下之书也,故自为一类,而以‘上书’称之。”清王兆芳《文体通释》:“上书者,上高也,奏上也,书而高进也。
亦谓之献书,献馈食进也,以书奏上若进馈也。主于进达情事,忠言献替。”
梁任昉《文章缘起》:“上书,秦丞相李斯《上始皇书》。”自汉以后,渐不多见,宋以下上书、上言皆不用,今惟致之尊长者用之。
[疏]向天子陈事的文书。清王兆芳《文体通释》:“疏,陈言而条析疏通,奏书之属也。
汉兼施于王侯,魏晋六朝专上王侯,后世专上天子。今制,陈事曰疏。
主于陈事通彻,条理明序。源出汉韩信《上尊号疏》。”
[奏疏]上天子之文的通称。亦称奏议、奏书、奏对、奏启、奏状、奏札、奏折、奏策、上书、奏章等。
明徐师曾《文体明辨》:“奏疏者,群臣论谏之总名也。奏御之文,其名不一,故以奏疏括之也。
七国以前,皆称上书。秦初,改书曰奏。
至于疏、对、启、状、札五者,又皆以‘奏’字冠之,以别于臣下私相对答往来之称。”[奏策]献计进策的奏疏。
清王兆芒《文体通释》:“奏策者,策,马棰也,筹策也,谋也。谋若运筹亦如运用棰策而奏进之者也。
主于筹算精谋,别中下而要其上。源出汉贾让《奏治河策》,流有隋文中子《奏太平十二策》、唐王忠嗣《上平戒十八策》,宋张齐贤《献开宝十策》。”
[谏书]臣下向天子进谏的奏章。《汉书·王式传》:“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
唐岑参《佐郡思旧游》诗:“史笔众推直,谏书人莫窥。”又《寄左省杜拾遗》诗:“圣朝无阙事,自觉谏书稀。”
[奏]达天子之文,汉蔡邕《独断》:“奏者……所请若罪法劾案,公府送御史台,公卿校尉送谒者台者也。”梁刘勰《文心雕龙·奏启》:“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上书称奏。
陈政事,献典仪,上急变,劾愆谬,总谓之奏。奏者,进也。
言敷于下,情进于上也。夫奏之为笔,固以明允笃诚为本,辨析疏通为首。
强志足以成务,博见足以穷理,酌古御今,治繁总要,此其体也。”清王兆芳《文体通释》:“古敷章以言之变也。
李善曰:奏以陈情叙事。汉上书四名,二曰奏。
主于通达国事,进言持正。”自汉以下奏体渐繁,后世之称奏事、奏记、奏书亦有不尽达天子者。
[表]章奏体之一。明吴讷《文章辨体》:“韵书:‘表,明也,标也,标著事绪使之明白以告乎上也。
’三代以前,谓之敷奏。秦改曰表。
汉因之。汉晋皆尚散文,盖用陈达情事,若孔明《前后出师》,李令伯《陈情》之类是也。
唐宋以后,多尚四六。其用则有庆贺、有辞免、有陈谢、有进书、有贡物,所用既殊,则其辞亦各异焉。”
清王兆芳《文体通释》:“唐门下省下通上六书五曰表。尚书省下达上六书一曰表。
今制庆贺皇上、皇太后曰表。主于明褐所陈,首以臣某言,终以表闻顿首等语。”
梁任昉《文章缘起》:“表,淮南王安《谏伐闽表》。”[让表]对授官虚假谦让的章表。
清赵翼《陔余丛考》:“古人授官,例有让表。刘实谓本唐虞禹让稷契皋陶之遗意。
《文心雕龙》曰,昔晋文受册,三辞从命,是以汉末让表,以三为断。曹操著令,表不必三让,又勿得浮华,所以魏初表章,指事造实。
昔人每授官必作让表,固是难进易退之意,然沿习日久,虚伪成风,浸寻及于唐宋,益袭为故事。在上者既授之以官,必不因其让而收回成命,在下者亦明知其辞不允,特借一辞以鸣高。
观唐宋诸人集中,内外制词,多有批答不允,及断来章不允之诏,上下相接以伪,徒货笔墨,甚可笑也。本朝之制,凡三品以上迁官者,但有谢折,无伪为辞让之事,于以见朝廷尊严,风气敦实。”
[劝进表]劝登帝位的章表。魏晋六朝时代,统治阶级内部夺权,或皇统中断,建立新朝的统治者多托词禅让。
等让国诏一下,又故作逊让,必使朝臣上劝进表,颂赞其美德,谀之为天命所归,始允受禅。如曹丕代汉,侍中刘昉等率君臣奉表劝进;司马炎代魏,司空郑冲率群臣劝进;东晋司马睿(元帝)逃到江南,刘琨等联名劝进,等等。
[弹事]弹劾官吏的奏疏。亦称“弹文”、“弹章”、“弹墨”、“劾状”、“白简”等。
梁刘勰的《文心雕龙·奏启》:“后之弹事,迭相斟酌。”梁任昉《文章缘起》:“弹文,晋冀州刺史王深集《杂弹文》。”
清吴曾祺《文体刍言》:“凡按劾有罪则用之。谓之弹文者,如弹丸之加鸟也。
《文选》列弹文三篇,皆有一定体例,后亦少变,与他奏事相似矣。”清黄遵宪《人境庐诗草笺·九姓渔船曲》:“敢挈阿娇贮金屋,弹章自骇满朝惊。”
《宋史·赵鼎传》:“荐举之人,除名甫下,弹墨已行。”《唐书·崔隐甫传》:“隐甫劾状。”
[奏状]状是封建社会的上行公文体,用于陈述事实。冠以奏,就是。
篇3
李世民赞魏征的
“开直言之路”,兼听纳谏。李世民深知,治国单靠一个人是不行的,没有忠臣贤吏辅佐,不可能求得身安国宁。因此,他重视“纳谏”、“纳贤”是历代皇帝所不及的。他非常赞同魏征“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意见,懂得“明主思短而益善,暗主护短而永愚”(《贞观政要·求谏》)的道理。他说:“人欲自照,必须明镜;主欲知过,必藉忠臣。主若自贤,臣不匡正,欲不危败,岂可得乎?”“人君必须忠臣辅弼,乃得身安国宁。”(《贞观政要·求谏》)所以李世民以隋炀帝拒谏为戒,特别强调要求臣僚进谏。他曾多次说过:“朕每思之,若欲君臣长久,国无危败,君有违失,臣须极言。”(《贞观政要·行幸》)“今天下安危,系之于朕。……然耳目股肱,寄于卿辈,即义均一体,宜协力同心,事有不妥,可极言无隐。傥君臣相疑,不能各尽肝膈,实为国之大害也。”“公等但能正词直谏,裨益政教,终不以犯颜忤旨,妄有诛责。朕比来临朝断决,亦有乖于律令者。公等以为小事,遂不执言。凡大事皆起于小事,小事不论,大事又将不可救,社稷倾危,莫不由此。”(《贞观政要·政体》)李世民在贞观前期基本上能够言行一致。在他的倡导下,贞观前期进谏和纳谏蔚然成风。如魏征谏止封禅,张玄素谏止修洛阳宫,戴胄谏设义仓,李百药等谏止裂土分封等,均被采纳。在纳贤和纳谏方面,李世民同魏征的关系堪称典型。魏征原是李建成的部下,曾建议李建成早除秦王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召见魏征,责问他:“汝何为离间我兄弟?”魏征面无惧色,举止自若,回答说:“先太子早从征言,必无今日之祸。”李世民并未发怒治罪,却“改容礼之,引为詹事主簿”。原因就是他“素重其才”。(《资治通鉴》卷191,武德九年六月)他曾评价魏征及他同魏征的关系说:“魏征往者实我所仇,但其尽心所事,有足嘉者。朕能擢而用之,何惭古烈?征每犯颜切谏,不许我为非,我所以重之也。”如一次魏征对李世民说:“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唐太宗笑而答道:“初实有此心,畏卿嗔,故中缀耳。”又有一次,李世民“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征来,匿怀中;征奏事固久不已,鹞竟死怀中。”(《资治通鉴》卷193,贞观二年十月)李世民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一次罢朝回宫,怒气冲冲地说:“会须杀此田舍翁”。长孙皇后问要杀谁?李世民说,杀魏征!因为他“每廷辱我”。长孙皇后退回后宫,穿上礼服再来见李世民。他惊问其故,长孙皇后说:“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征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这一番恭维话,使李世民转怒为喜。(《资治通鉴》卷194,贞观六年三月)总之,李世民“自比于金”,而以魏征“为良工”。魏征也“喜逢知己之主,竭其力用”。仅贞观初年,魏征即谏奏二百余事,都被李世民所采纳。所以,李世民说:“贞观以前,从我平定天下,周旋艰险,玄龄之功无所与让。贞观之后,尽心于我,献纳忠傥,安国利人,成为今日之功业,为天下所称者,惟魏征而已。”
当魏征死后,李世民“亲临恸哭”,并对侍臣说:“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
古代关于劝j谏的小故事篇4
触龙说赵太后《战国策》原文: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
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
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左师触詟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
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
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于身。”
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
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
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
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于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
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
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
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主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
“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
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龙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译文:赵太后刚刚执政,秦国加紧攻赵。
赵国向齐国求救。齐国说:“一定要把长安君作为人质,才派兵。”
赵太后不肯答应,大臣们极力劝说,太后明白地对左右的人说:“有哪个再来说要长安君为人质的,我就要把唾沫吐在他的脸上。”左师官触詟希望进见太后,太后气冲冲地等着他。
触詟来到宫中,慢慢地小跑着,到了太后跟前谢罪道:“我脚上有毛病,竟不能快步走。好久都没见您了,我还自己原谅自己哩。
我怕您玉体欠安,所以想来见见您。”太后道:“*车子才能行动。”
触詟又问:“每日饮食该没减少吧?”太后道:“不过吃点稀饭罢了。”触詟说:“我近来很不想吃什么,却勉强散散步,每天走三、四里,稍稍增加了一些食欲,身体也舒畅了些。”
太后说:“我做不到啊。”太后的怒色稍稍地消了些。
触詟又说:“老臣的贱子舒祺年岁最小,不成器得很,而我已经衰老了,心里很怜爱他,希望他能充当一名卫士,来保卫王宫。我特冒死来向您禀告。”
太后答道:“好吧。他多大了?”触詟道:“十五岁了。
不过,虽然他还小,我却希望在我没死之前把他托付给您。”太后问道:“男子汉也爱他的小儿子吗?”触詟答道:“比女人还爱得很哩!”太后答道:“女人格外疼爱小儿子。”
触詟说:“我私下认为您对燕后的爱怜超过了对长安君。”太后道:“您说错了,我对燕后的爱远远赶不上对长安君啊!”触詟言道:“父母疼爱自己的孩子,就必须为他考虑长远的利益。
您把燕后嫁出去的时候,拉着她的脚跟,还为她哭泣,不让她走,想着她远嫁,您十分悲伤,那情景够伤心的了。燕后走了,您不是不想念她。
可是祭祀时为她祝福,说:‘千万别让她回来。’您这样做难道不是为她考虑长远利益、希望她有子孙能相继为燕王吗?”太后答道:“是这样。”
左师触詟又说:“从现在的赵王上推三代,直到赵氏从大夫封为国君为止,历代赵国国君的子孙受封为侯的人,他们的后嗣继承其封爵的,还有存在的吗?”太后答道:“没有。”触詟又问:“不只是赵国,诸侯各国有这种情况吗?”太后道:“我还没听说过。”
触詟说道:“这大概就叫做:近一点呢,祸患落到自己身上;远一点呢,灾祸就会累及子孙。难道是这些人君之子一定都不好吗?但他们地位尊贵,却无功于国;俸禄优厚,却毫无劳绩,而他们又持有许多珍宝异物。
(这就难免危险了。)现在您使长安君地位尊贵,把肥沃的土地封给他,赐给他很多宝物,可是不乘现在使他有功于国,有朝一日您不在了,长安君凭什么在赵国立身呢?我觉得您为长安君考虑得太短浅了,所以认为您对他的爱不及对燕后啊!”太后答道:“行了,任凭您把他派到哪儿去。”
于是为长安君准备了上百辆车子,到齐国作人质。齐国于是派兵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