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下半年是奇幻剧的战场。
在剧版《指环王》和“冰火”前传《龙之家族》开播前夕，一部同样重磅的DC漫改剧率先亮相了。咱们今天就先来聊聊这部“不可能改编”之作——《睡魔》。
《睡魔》原著是美国奇幻作家尼尔·盖曼的成名作，于1989年开始出版，共发行75册，曾荣获雨果奖最佳绘图小说。
虽然是DC旗下漫画，但它与大多数人想象中的那种“超级英雄”故事不同。
主角“睡魔（Sandman）”又称梦主，名叫莫菲斯，是梦境世界的主宰者。
自宇宙中第一个梦诞生时，他便存在，只要仍然有人进入睡眠，他便不会死去。
他既非神祗又非恶魔，更不是超级英雄，而是梦境的人格化、清醒世界的旁观者。
因此不难想象，《睡魔》的改编难度极大。
原著由数篇相互独立的故事构成，背景从远古到现代、从幻境到现实，不仅风格各异，主题更是无所不包。
此前华纳曾计划将其拍成电影，但因与作者产生创作分歧，导致项目破产。
这次的剧版，网飞不仅斥巨资还原了暗黑诡谲的“梦境世界”，并保证将最大限度忠实原著，才最终得以成行。
剧中的故事始于一次人类的作乱。
20世纪初，年迈的法师伯吉斯擅自作法，将睡魔强行召唤到人间。
他原本想要召唤“死神”，求死神让自己早逝的儿子复生，但中间出了差错。
尽管很快发现叫错了人，但伯吉斯没有将睡魔放走，反而夺走他的法器，用符咒将他囚禁在一个玻璃球中。
随后，他向睡魔索要法术、财富和永生，以此交换自由。
但被囚禁的睡魔面对人类的欲求，始终一言不发，就这样沉默地度过了一百年。
最终，伯吉斯被活活耗死了。
他的儿子走上他的老路，同样贪图力量和不朽，放言即便人类的生命有限，自己也要以子孙无尽的寿命与睡魔对抗，直到他妥协的那天。
不过，身边人不忍看他陷入这种执念，悄悄破坏符咒，将睡魔放走了。
莫菲斯终于重获自由，但世界早已不是一百年前的样子。
在梦的国度，由于君主缺席，发生了暴乱。
许多梦魇不满足于在梦中服侍人类，跑来现实世界为非作歹。仅剩下几个忠臣在废墟中维持着梦境世界的运转。
在现实中，由于睡魔被囚，不少人患上失眠症与嗜睡症。
梦魇的作乱使人类被内心的恐惧控制，全球犯罪率直线上升，甚至冒出了各种残忍暴力的邪教团体。
要想恢复秩序，莫菲斯必须夺回他的三件法器。
但它们之前被伯吉斯的情妇偷走，如今不知所踪。
本剧的前半部，讲述的就是莫菲斯寻回法器、重建梦之国度的故事。
他在宿命三女神的帮助下得到了三个字谜，分别指向法器的踪迹——
其中一件仍在伯吉斯的情妇艾瑟尔手中；
一件被来自地狱的恶魔拿走；
另一件则流落到了“地狱使者”康斯坦丁的手里。
失去力量的睡魔，不得不独自游走人间、造访地狱。
在这个过程中，他与故友重逢、和旧敌对战，也见到了许多令人称奇的人类。
值得一提的是，剧集采用了与原著类似的独立短篇形式，尽管寻回法器是贯穿前五集的长线，但每一集都是单独成篇的故事。
比如备受好评的第五集《24/7》，讲的是睡魔拿回法器之一的红宝石。
这集的主角实际上是艾瑟尔的儿子约翰。
当年艾瑟尔逃走后，为了自保，用睡魔的头盔和沙袋换来一枚护身符。
正是这枚能够“躲避死亡”的护身符，让她减缓衰老，一直活到了21世纪。
艾瑟尔非同寻常的经历，使约翰从小生活在充满谎言和恐惧的家庭中。母亲死后，他改造了睡魔的红宝石，使它成为一件能够消除谎言的神器。
他认为如果人们不再彼此欺骗和背叛，世界会变成一个更好的地方。
于是，他带着红宝石走进一间寻常餐馆，进行了一次24小时的社会实验。
餐馆里有两名女服务员贝蒂和唐娜，一个厨师，一对熟客夫妇，还有一个年轻求职者。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烦心事——
贝蒂暗恋厨师，但她并不知道厨师喜欢的是她儿子；
唐娜的女友失联好几天，她表现得很担忧，但内心充满愤怒，根本不在乎女友死活；
熟客夫妇看似和睦，其实早已厌倦了彼此……
手握宝石的约翰，听到了人们心里的声音。
他发动能力，让他们通通只能说真话，以为这样就能避免日后必然发生的伤害。
但谎言消失之后，原本和睦的餐馆却陷入了争执与厮杀……
目睹这场血案，约翰也并未停手。
他认为这就是人类的本质，因此更要创造出理想的真实世界，让心怀鬼胎的人自相残杀，直到真正善良的人不必因为恐惧而撒谎。
但他没能明白的是，人们的谎言并不一定都出于邪恶。
在谎言中，往往隐藏着一个人最真实的梦想。
从某种角度上看，《睡魔》中出场的人物并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分，只有不同的理念对撞和复杂的欲望纠缠。
约翰出于一己执念，险些搅乱世界，但他的初心是为了保护像自己一样受到伤害之人。
睡魔作为永生不死的存在，在凡人眼中近乎于神。
但他既不全知，也算不上公正，甚至常常以己度人。
在收回法器、完成复仇后，睡魔感觉失去了目标，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姐姐“死神”为了开导他，引领他与凡人展开了一场漫长赌局。
在第六集中，睡魔游走在14世纪的人间，又遇到一个幻想永生的人类。
他嘲笑人类的愚蠢，因为他断定一旦被给予无穷的生命，人必将走向疯狂、扭曲和自毁。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与这个名叫罗伯特的凡人约定，一百年后在同一地点再见。
罗伯特本以为他是个疯子，但随着时间流逝，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不老不死。
就这样，他从14世纪活到了21世纪，亲历了历史的剧变。
有些年代他活得很好，有时则很落魄，他当过贵族，做过士兵，最惨的时候沦为乞丐，因为家人、朋友的逝去而痛苦万分。
但无论经历什么，每次见到睡魔时，他依然坚定地表示自己还想活着，想要见证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这个结果令睡魔大为震惊。
他意识到自己并不真正了解人类，开始享受这段每百年一次的约会。因为每次罗伯特出现，都会带给他一些自己从未听闻的体验。
但在20世纪，睡魔由于被伯吉斯囚禁，没能在约定时间出现。
之后的一百年间，两人每次见面的那间白马酒馆被拆掉了。
他们陷入惶恐，害怕无法再次见到对方——也正是这次意外，让睡魔意识到真正困扰自己的是孤独。无尽的生命让他执着于寻找意义，却忽视了对生命的体验本身。
在这集中，睡魔跟着“死神”走了一遭，遇到罗伯特，获得了一段奇异的友谊，也重新找到了向前的动力。
但“死神”并非他唯一的姐妹。
“命运”、“欲望”、“绝望”、“毁灭”与“谵妄”，也都是他的同胞。
这群拥有无尽生命的存在，各自负责不同的领域，影响着人类的行为，也都靠人类的行为供养而活。
开头那场看似意外的诱捕，实际上正是“欲望”一手策划的针对睡魔的阴谋。
在六集之后，编剧摒弃了前半部采用的诗选剧形式，用一个长达四集的故事讲述了睡魔所在的“无尽家族”的内部争斗。
这使得剧集前后风格割裂，单集质量明显下滑。
但对于系列整体来说，世界观的铺垫和扩展也是必要之举。
在本季结尾，阴谋败露的“欲望”正打算卷土重来，睡魔独闯地狱、夺回法器的举动也惹恼了冥界主宰路西法。
可以想象，刚刚重建的梦之国度即将迎来新一轮的重创。
目前，《睡魔》第二季的剧本已在创作中。一口气追完第一季的我只想说，没看够，搞快点！